2008年7月23日星期三

《蓝眼泪》9

 蓝眼泪

第九段  星星的约定

不知不觉,骏祥在这里生活了半个月,早上跟这立稳学潜水,晚上到抹抹茶唱歌,这整个星期里,每天晚上都下起了雨,一时,他会想到阿巫现在怎样了?一时,他又惦记着和小宇的承诺,一时,又想开口问候老板娘,你还好吗?整个星期的心情和天气一样,沉沉的。

今天星期三,每星期的今天骏祥都不需要上班,今天晚上,天空终于放晴了,他还是很习惯一个人的走向抹抹茶的方向,可能是那里有他的朋友,也可能是那里很多个角落都会让他想起很多的故事。今晚的星星格外明亮,它们一定是躲得太闷了。远方传来一伙人正在很热闹的唱着生日歌,非常的符合今天晴朗的天气。

天空忽然阵阵轰轰的放起了灿烂的烟花,骏祥坐下来在沙滩上欣赏,这个时候他傍边来了一位熟系的影子,也坐了下来,原来是老板娘,今天她的身上没有啤酒的味道,一个人从抹抹茶走了出来。

“想不到还能在这里看到那么大朵的烟花,这些烟花通常都是拿来点缀城市的天空,可怜的星星都变得不起眼了。”骏祥望这天空嘴里讲道,其实他话中有话。

“是啊!这里很少出现烟花,谁会把那么多烟花带过海啊!犯法的叻!所以我才会被吸引出来,顺便出来凑凑热闹。”老板娘回答着骏祥。

“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光彩可以超越星星光芒,一个短暂精彩,一个持久永恒。”

“偶尔来个短暂精彩也不错啊!你一定是听那个小东西(晓菱)讲我什么了!那天我看你在抹抹茶和她坐在一起聊了半天我就猜到!”

“那位老朋友呢?”

“前两天回美国咯,他每年来马来西亚开会,都会顺便来这里探探我,多年老朋友咯。”老板娘叹了一口气,继续讲,“你呢?几时才潜到下面啦,很深叻!不容易的喔,加油吧!慢慢来。”

“哈哈哈!你也懂啊!”

“哈哈哈!你懂谁讲的啦!”

“那,小东西!”

“哈哈哈哈…”两位笑了起来,天上的烟花也在笑声中停了下来,剩下正在散开的烟。

“恩,确实星星比较永恒!”老板娘说到。

“老板娘,那小东西讲的是不是真的?她说你放不下一段刻苦的感情。”

“恩,刻苦?我自己也不懂?都那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刻不刻苦的。喂!我就叫你阿呆,放工后你就叫我俐杏姐吧。”俐杏讲道。

“恩,那,风铃呢?是他留下来给你的吧?”

恩,风铃当风吹来时彼此的护动就会叮叮当当,当当叮叮的响我很喜欢那种声音,就好像爱情,你会无意的彼此吸引,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他, 思念他,呵护他。可以是一见钟情,可以是不知不觉,过程可以激情浪漫,可以清淡萌芽。就好像你所说的烟花和星星一样。

他是韩国人,他的名字叫顺池海순지해,他留下了一句话在风铃的纸上,纸上写道:

风铃它,没有乐谱的限制,可以音如天籁,也可以是荡漾飘飞,

爱情它,没有时间的限制,可以是一分钟,也可以是一生一世。

“那你们的爱情是烟花还是星星呢?”骏祥继续问道。

“是!当时的我们就好像烟花那样一见钟情,有过一段甜蜜的日子,但是我们是还有一个约定。”俐杏说。

“约定?你一直等待这个约定,约定在那里?还要等多久?”

“不懂!可能约定在很远的星星那里吧,池海他一定会回来,他不会骗我,我不懂到时我还爱不爱他,但,我有责任让他懂他现在他还不懂的故事。”

“宝仪吗?你不让他懂,那对你对他都不是很残忍吗?你们还有联络喔?”骏祥问。

“有!他有写email给我,他有写信给我,他有打电话给我,但是,我没有回他,我还不可以回他,在这个时候我要让他忘记我,我有偷偷的回信,但是都没有寄出去,收在抽屉里,这些信,在他回来的时候我会给他看。”

“俐杏姐,我不是很明白?回来了才给他看,那不是要他更难受?而且我开始同情他了,你这样对他,他到现在还一直没有放弃的跟你联络,你就非要他来到这里才肯见他?那宝仪呢?”骏祥感觉有点激动。

“七年前我们就在这里认识,我在这里安慰他,在这里帮他度过失望的日子,呵呵!可能治疗爱的创伤一的方法就是加倍地去爱吧,过后我们很快的就在一起了,他给了我一种很钟情踏实的感觉,这过程只为期五个月,他也如珠似宝的宠爱着我,这些日子我们寸步不离,心情就像现在天上的星空般,灿烂无比甚至走到谈婚论嫁。直到有一天下午,我们就在这个沙滩上散步,池海的妹妹从韩国特地飞了过来,她说她找到宋伊了,宋伊是池海八年的女朋友,宋伊提出分手是因为她在印度参与救济患者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染上了艾滋病,宋伊是名热心的护士,而她很了解染上了艾滋病的后果,和必须面对的过程,她为了池海,就随便编了一个理由很坚决的和池海了断了八年的感情,池海知道了这个消息后非常的慌乱焦炉,甚至崩溃了,我也崩溃了,我有种会马上失去他的感觉,我突然感觉自己是如此的胆怯和无助!”

“结果呢?当时怀了宝仪了吗?”骏祥问。

“当时已经有了宝仪,但是我们都还不知道,在这件事情里我们度过了整个很漫长的夜晚,冷静了一下,大家都在想着如何开口,最终我开口告诉他。”

“池海,我需要你,但宋伊现在更需要你,他病了,时间不多了,你快回去照顾他吧,我们可以当回朋友,好朋友!我在这个岛上依然可以很快乐,我在这里有很多的朋友,甚至男朋友。”这种放荡的话很不由自主的从我嘴里吐了出来。

“当时我咬紧牙根,表现得很冷静的劝他回去,他很歉意的紧抱着我,我们很珍惜这段感情,只是爱在不对的时间上,但我懂,我必须那样坚决,我不想当第三者,虽然当不成女主角,我也不要当这个故事里的妖女。”俐杏晗着眼泪把故事讲到这里停了下来,偷偷的擦擦眼泪。

“临走前在码头,他告诉我,叫我一定要等他回来,他转过头的背影,现在还深深的刻在我的脑海里。他走后的第二天,我开始发觉有了怀孕的征兆,经过检查,我确实怀孕了,当我知道我怀孕的时候,我开始很后悔为什么劝池海离开,我很不了解当时自己到底在伟大什么?到底在装什么成全?甚至很自私的在想到底宋伊的病情恶化了吗?几时会死?”

“我开始等待他的电话,一天,三天,五天,第五天半夜时分他终于打来了,我很快的接过电话,很自然的又装了起来,他用很小心的语气告诉我说,他刚刚才哄宋伊睡着,所以现在才有时间偷偷的打来,我还告诉他没关系,我也睡了,其实,这三天我都没有入眠过,他说他们和好了,但宋伊的病情有点糟,他现在很担心,不敢让他再受刺激,当时我一言不发,其实我早已失声痛哭了,我咬着自己的手指,心里很想告诉他,我们的宝宝快3个月了你懂吗?还没有勇气说出口时,池海他很紧张的关了电话,我听见宋伊在叫他。”

“关上电话,心里一阵酸痛,我哭了一整夜,眼睛都已哭肿,我很讨厌自己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怀孕了,我在吃醋为什么他一句问候都没有,为什么他没有问我过得好不好?为什么池海嘴里都是她的故事?心里很慌,很多的为什么!包括宋伊还有多长的时间呢?”俐杏讲到这里眼泪也开始不停使唤了。

骏祥手上没有任何可以擦眼泪的手帕,只能塔塔俐杏的肩膀,让他休息一下。

“在当时肯定有很多人叫我放弃肚子里的小生命,但是我还是坚决把她生了下来”俐杏讲了一句就继续吭咽了。

“恩,我想,你一定没有后悔!她现在很健康可爱,而且她很听话,很聪明!”骏祥接着说

俐杏点点头,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讲下去。

“之后,我还是很期待听见他的来电,但是我发觉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看见肚子越来越大,而他继续告诉我他和她怎样了,有时病情恶化了,有时病情又好转了,又换了什么药的,他的喜怒哀乐都不是由我来影响了。当时的我也很需要有人哄我入睡,照顾我,为宝宝取个好名字,宝宝踢我的时候,我也很希望跟他分享。过后,就再也不敢接他的电话了,他开始用email的方式联络我,写信的方式联络我,他懂我在逃避,其实他的每一封信我都很仔细的读,甚至回,但是我都不忍心把他寄出去,我不想让他分心,我只好继续等待,等待什么呢?很残忍的,我是在等待一个人病死!”

“生下了宝仪后,我就把本来的夜风铃重新装修,改名为抹抹茶,那时我渐渐的发觉对他的爱没那么的激烈了,我只要用心把小宝仪养大,让他健健康康的成长,而我也会不定时的把宝仪的成长点滴写在信上,收藏起来”

(宝仪,一岁了,今天非常多人陪她过生日,他笑得很开心,她长得胖嘟嘟的,吹熄了她的第一根蜡烛,不懂她知不知道这就是生日。以后肯定是美女

两岁了!我有收到你的信,我很好,应该说我们都很好,你好好照顾她吧,宝仪又长大了,到今天为止她懂得叫,妈妈,星星,怕怕

三岁了,池海,她今天问我爸爸是什么?是贝壳吗?爸爸在那里?我告诉他,爸爸每天都在星星那里看着你

‘就这样一个一个字没有尽头的记录着,每天的等待,宝仪每天望着天上的星星在等待,俐杏每夜听着无期的风铃在等待。突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最珍贵的财产就是一女人的心 生命虽短,爱却,虽然俐杏说,到时不懂我还爱不爱他,但从他今天的眼泪告诉我,他很投入这段感情,感情一旦投入,便更难走出。虽然这不是一个无悔的等待,但,绝对是一个成全的等待’骏祥看着突然放下坚强的俐杏,心里想着。

妈!”宝仪很开心的挥着小手,大声的喊着俐杏。

阿巫牵着宝仪的手从不远处走着过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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